摘自 08版 《我愿意 用人格影响人格 》部分
刘发建:对无趣的教育充满警惕(部分)
从教26年,我曾经花很长时间想教书对我意味着什么,自己要做什么样的教师。这种思考需要坚持,尤其是在这个大多数教师陷于某种固定生存模式的时代,你很难从别人那里获得可靠答案。 我的答案是,做一个有独立性、有想象力、有影响力的教师。这不再是年少轻狂时的浮想,而是经过岁月打磨、内心沉淀而愈加清晰的东西。事实上,没有人可以阻止我们变得更好。 先说独立性吧,我觉得这是教育必须尊重的基点。人的意义在于独一无二的自我意识和追求生命价值的自觉行动。一轮轮教育改革,似乎并没有给教师的生存状态带来多大改变。忙吧?累吧?那就停下来想想,除了执行指令、听命于课程和教材外,我们还有没有自己的教育主张?这种主张是不是来自我们对教育的思考、实践和理解?
陈耀:“走火入魔”很快乐 如果不是真的很喜欢“科学”这门课,我很可能十几年前就改行了。因为在中国,小学科学课教师很边缘。 儿时,生活在农村的我自由快乐。现在的孩子很可怜,他们没有亲近自然的童年。我想让他们的童年快乐起来。 “头儿,我们什么时候去找甲虫?”二年级的小缪悄悄问我。不一会儿,我就带着他们出现在学校的菜地里。 这个场景在19年前出现过,师范毕业后,我来到一所农村学校,每周六带着50多个学生,在金蟾山上采集植物标本。那时,浙江省很多年轻人最值得炫耀的时髦事是开一辆五羊本田摩托车。我却鼓动家里人凑了几万块钱,买了一辆二手桑塔纳。那可是我不吃不喝几年的工资总和。我就是开着这个宝贝,周末带着孩子们去野外科考。 2003年夏天,我来到温州市实验小学。商行天下的温州人,在这个急剧城市化的环境里快节奏运转。学生回家后一头扎进电子产品的世界,周末忙着上各种补习班。亲近大自然显得遥远,科学实验听起来像是科学家的事。 在学校里,我用自己的储蓄买了设备,组建了航模俱乐部、F7方程式车队等,但我仍感到迷惑和失落——相比农村的广阔天地,城里孩子虽然有实验器材,却没有自由的空间与轻松的心情。 能否让孩子在家里有自由的角落,摆上喜欢研究的东西,做喜欢的研究?我向学校提出启动“角落中的世界”科学计划。没想到,家庭实验室很快推广。学生在家里自由进行的各种奇怪的研究不断给人惊喜。 有人说我像走火入魔的疯子,别人都是赚钱养家,但我却倒贴钱。这些年,我开坏了自己的两辆汽车,贴进去了十多万元买实验器材。有人以为我是神经病——这么大的人,带着一帮孩子抓昆虫、养蜘蛛。 可我觉得,有一份事业让我走火入魔也是一种幸福。有时我觉得,比起学生,自己更像个孩子。我的学生曾在作文里这样描述我:“我从来都是直呼他的名字,就是这个瘦不拉叽、眯着小眼睛的老师,活力四射、唾沫横飞地陪我度过了快乐的5年。” 其实,于我个人而言,荣誉已到顶峰,让我感到最享受的,就是做学生们的“带头大哥”,像星探一样,发现绽放科学灵感的孩子,陪着他们一起玩、一起疯。 近两年,我把更多精力投入到农村学生的科学教育中,参加了“苹果树之友”科学公益活动,带着农村的孩子们在科学的世界里走火入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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